“我……都不是。”夏棲梧看著元封業，過了一會兒，緩緩地學著他的樣子，勾了勾唇角，“之前不就和你說過，我是大楚的神女，聖職人員，一向都是沒有很清晰的分界……”

夏棲梧似假非真的說出這句話，元封業看了她一會兒，也不是很在意的樣子，只嘆了一口氣，擡手觸及夏棲梧的側臉，過了一會兒，輕描淡寫道，“你是哪國人都沒有關系，只不過我確實知道，你是跟著大楚的六皇子到的晏國……這個六皇子，對你來說，有什麽特別的麽？”

只這麽一句話，夏棲梧難免的僵了僵臉色，然而，還未等她想到該有如何反應應對元封業，後者就已經笑出聲來，看著夏棲梧，確定到，“看起來，是我猜對了。”

夏棲梧的手緊了緊，而後緩緩松開，看著元封業，“二皇子留下我，又是因為什麽原因呢？”

“我早就說過，留你，是為了收你為徒。”元封業淡漠了臉色，手落在夏棲梧的肩頭，看著銅鏡之中她的眼睛，一字一句道，“我要你為我所用，我還知道，你之前在大楚，曾經和蘇家有過聯系……你那個時候想做什麽呢？通過通商，還有各種方式，往上國各國安插自己的人？”

夏棲梧心下忽然沈了下去，總算是知道自己是如何吸引到元封業的視線了。

只不過，這件事情，她都還沒有動手……元封業到底是怎麽知道的？元封業落在夏棲梧肩頭的手緊了緊，過了一會兒，淡淡道，“我不知道你最開始想出這個想法的時候，是為了什麽，只不過我卻能告訴你，通過我，你想做的事情能最快最便捷的做到。”

元封業輕輕地笑了起來，看著夏棲梧的表情，輕聲道，“自然，你若是最初的目的只不過是為了輔佐一個下國的皇子，我可以用最快的方式讓他登基……”

上國之力攻打一個下國，是極為簡單的事情，只要大楚變成了上元國的，那想讓誰登基為帝，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麽？

元封業的想法，夏棲梧就算不能完全猜中，可也差不多能知道大半，抑制不住的擡手揉了揉眉心，“我並不希望二皇子這麽做。”

聽著她的話，元封業便知道她妥協了，松開了一直落在她肩頭的手，輕聲道，“我不過問你從何而來，也不想知道你原本想做的事是什麽，可我要你為我所用，兩日後的宮宴，你記一下，之後，我為你解毒。”

只不過是是這麽一句話，夏棲梧何止是頭疼，簡直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
或許是因為元封業和夏棲梧坦誠的緣故，夏棲梧發覺自己院子裏多了幾個宮女，只不過和元封業一貫的做法一般，留在院子裏的兩個宮女，全都是不能說話的啞女。

夏棲梧對著這麽兩個宮女，一瞬的無言，而後也慢慢地習慣了下來，至少不會和之前留在她身邊的槿柔一般……嘰嘰喳喳的吵鬧。

想到槿柔，夏棲梧腦海之中難免的一閃而過晏楚的側臉，而後便是後者離開的時候看著她的仇恨的眼神。

只不過這麽一楞，夏棲梧手中的茶盞不小心沒有拿穩，打翻在桌上，淌了她一袖。

身邊的宮女手疾眼快的替夏棲梧把茶盞扶了起來，而後手下一掃，把桌子上的水手收了，而後替夏棲梧重新取了一件衣裳替她換好。

期間一句話的交流都沒有，然而夏棲梧也不在意了，因為她知道，元封業身邊，除了話少的暗衛，其他的宮人也都是這樣，全是啞巴……

這些啞巴都不識字，也不知道元封業是從什麽地方找來的。

夏棲梧不想去深思，宮中陰暗的事情多了去了，她管不來，而且這些宮人雖不能說話，可是做事幹脆，臉上也沒有多少不情願的意思，或許是早就習慣了不能說話，更沒有多少怨懟。

夏棲梧嘆了一口氣，而後餘光瞥見桌案上的幾個錦盒。

裏面是元封業送來的，讓她宮宴要穿的衣裳。

夏棲梧只不過瞥了一眼裏面水紅的裙子，便知道了，元封業或許是要她扮演一個勾引皇子的……女子。

元封業說過會收她為徒，那便幹脆以徒弟的身份把她留在宮中不就好了？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……

夏棲梧也就只敢在腦海之中把這句話過一遍，而後便極快的一掠而過不再多想。

等著夏棲梧真的換上那件衣裳，走在元封業身邊的時候，難言的話，忽然脫口而出。

然而，元封業看了看她，忽然緩緩勾起一個微笑，“你現在這樣，是太子喜歡的。”

有一個瞬間，夏棲梧忽然明白了什麽，看著面前的元封業，臉上的神色冷了冷，“你想把我獻給太子？”

只這麽一句話，夏棲梧好似明白了什麽，忽然轉身，朝著來時的方向原路返回，只不過，元封業的動作更快，幾乎一個瞬間便封住了夏棲梧的穴位。

看著她臉上一瞬間浮起還未消下去的怒意，元封業緩緩地開口道，“我沒有這個意思……”

只不過是一開始便用夏棲梧勾著太子的心思，讓太子明知道他帶回來了一個女子卻一直都見不到，又不斷地旁敲側擊的勾起太子的心思。

那一日，太子幾乎朝著隔壁的屋子推門而入，然而卻沒有見到夏棲梧，那一刻，太子本來就要放棄了，然而卻瞥見了一瞬間，在旁邊的元封業皺起的眉頭和緊張的神色，對夏棲梧勢在必得之心越發的明顯。

元封業也發現了這一點，才會選擇在今日把夏棲梧帶出來，而且是打扮的極好的樣子。

然而，在看見夏棲梧的一瞬間，元封業又改變主意了而已。

輕輕地替夏棲梧把散落的發絲勾回耳後，元封業輕聲道，“你只要跟著我就好了，其他的什麽都不用你管，自然……我也不會把你送到太子手裏，那就太可惜了。”

夏棲梧一點兒沒有明白元封業說的什麽可惜是什麽意思，卻知道自己應當不會被當做棄子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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